小泽征尔.你好！

田润德

     20101020

    在我的节目单收藏中，我最最珍稀的一枚正是1979年小泽征尔带领美国波士顿交响乐团来中国演出的节目单,在我的一堆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DVD中， 我认为比较有价值的也是2001年小泽征尔指挥维也纳爱乐的那一张 ，在我的莫扎特之旅小提琴教室墙上悬挂的是，众多《爱乐》赠送的音乐家图片之一 －－小泽排练之余大汗淋漓的图片，（也就是本文上面这幅图片）这样神采奕奕的镜头也许真的成为绝笔， 看着这样平易近人亲切感人的一位大师的音容笑貌，我无限感慨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收藏，看来我早已成了小泽的不折不扣的粉丝。

    对小泽垂慕以久不是因为他是日本人，我和大多中国人一样对那段可怕的历史 总是耿耿于怀，而是上个世纪小泽和二泉映月的一段情结深深地感动了我：那是1978年，小泽征尔应邀担任中央乐团的首席指挥，席间他指挥演奏了勃拉姆斯的《第二交响曲》和弦乐合奏《二泉映月》，当时，小泽征尔并没有说什么。第二天，小泽征尔来到中央音乐学院专门聆听了该院17岁女生姜建华用二胡演奏的原曲《二泉映月》，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呢喃地说：“如果我听了这次演奏，我昨天绝对不敢指挥这个曲目，因为我并没有理解这首音乐，因此，我没有资格指挥这个曲目……这种音乐只应跪下来听。”说着说着，真的要跪下来。他还说：“断肠之感这句话太合适了”。而且他不仅仅对二泉映月情有独钟，而是那种不可自拔的挥之不去的中国情结！当时的指挥家李德伦说他是从头发稍到脚后跟全身都充满了音乐 。他的指挥风格就是无比的精准、无比的音乐，什么是无比的音乐？不是我的专用词汇，而当年的李德伦‘李大爷’就是这样评价小泽的，我的理解就是 剔除了演奏和指挥技术以外的那一套，顾名思义，他即能参悟又能表现出那些超然物外的那些带有作曲家和时代气息中所谓艺术中灵魂 ，而这是一般人所不能企及的，有的指挥虽能参悟但未能淋漓尽致地表现，小泽反之。

    我特别珍视小泽，还有一层原因，初识小泽我就感觉到了他身上蕴含的浓重的中华神韵，却似古诗云未成曲调先有情。后 读报章方知先生生在奉天，这也是我对沈阳刮目相看的理由，因为这里有个延安搬来的鲁艺这个音乐家的摇篮，仅仅这一点就够让我羡慕一生，因为后来的郎朗和陈曦都是沈阳出生的，他们和小泽一样都是从这走出去的，想到沈阳就想到陈康， 陈康是我少时的琴友，他的公子陈曦能找到王冠这样的老师可谓三生有幸，想到陈曦自然想到田元，当爹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子 ，田元为什么没生在沈阳，而偏偏是哈尔滨，哈尔滨按理说也是个文化名城， 曾有过犹太白俄移民文化的耳濡目染，也有过哈尔滨之夏的绚丽辉煌，但这都已成过眼烟云，今天的音乐城变出了冰城，提起哈尔滨冰雪艺术可以和世界接轨，唯独音乐文化却让一些领导不感兴趣，一时哈尔滨的音乐成了马尾串豆腐提不起来！ 汪光涛曾力主中央大街步行街建设，但我们可以设想没有这些白俄犹太德国日本的建筑哪来的步行街？是首先有了这些古老建筑，和音乐艺术和建筑艺术比起来冰雪又算什么呢？ 两大优势令人一提冰雕顿觉齿寒：一是它冷若冰霜，二是见不得太阳。和小泽极力推崇的西方古典音乐的艺术价值，和莫扎特的音乐文化启发心智的社会价值比起来，可谓小巫见大巫！充其量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 或吸引好事港台客提高一点哈尔滨的GDP而已 ，但每年凿江取冰堆砌冰屋耗费的大量的人力物力，能否收回成本还很难说？充其量它也就是一些领导的政绩工程。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果哈尔滨肯在教育上投资， 搞一个什么音乐学院出来，更多的追寻美好音乐的孩子就不用漂在北京而背井离乡了！ 田元在家随我习琴五年后，经林耀基老师推荐，找到了汤伟剑这样的名师，但在家的五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和浪费， 田元在日记上曾写道；“爸妈倾其所有背井离乡，将我送上了中国顶尖的音乐学府，可他们经常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想到这些我好心痛。”想到这些我总是欲哭无泪，看来孩子成功只好听天由命了。

     从指挥风格上来论，专业人士将卡拉扬的指挥艺术说成是“竖线派”，把小泽说成是“横线派”，这说明到小泽这时不但媲美他的老师而且更有创意，对音乐有更多的想象，动作更加挥洒自如，也能更加感染台上和台下。小泽征尔的指挥艺术,的确是十分迷人.他指挥时全身都是音乐,他虽然没有他的老师卡拉扬的威风凛凛的帝王之气，但他以丰富的音乐修养和炽 在热的艺术感情去启发、带动乐手们,把自己与乐手们深深地融合在一起,这正是小泽征尔指挥艺术最出色的特点.他的指挥洒脱、大方、豪放、细腻.具有惊人的音乐记忆力和令人钦佩的音乐魅力.他对音乐作品的风格、速度、色调、节奏都有很细致的分寸感,布局严谨,主题突出,曲式清楚,层次分明.他的指挥动作具有音乐形象性,从他丰富多彩的手指中迸发出来的音乐,征服了国际乐坛,使他在国际乐坛上有着稳固的地位.。

    今天看来，小泽年轻时背井离乡，含辛茹苦， 骑个摩托车漂泊在欧洲，不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知道古典音乐的精华都产生在欧洲，发展在欧洲，而是谁将这些文化遗产传承下去，莫扎特在这其中起着承前启后的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据莫扎特研究专家分析，莫扎特六岁时写的第一首小步舞曲中 ，就开始打破常规进行重组，其创意之新即让当时的专家拍案，又不失其传统，可见莫扎特的平衡的能力实在让人叫绝！ 他的这些技法在海顿几十年后的作品中略有表现，莫扎特这个上帝派来的使者的惊人天赋，有如神助的神笔，是如何得来在的，这完全是他欧洲之旅的结果。谁最了解莫扎特，只有他的老爹列奥波德了，所以列奥波德放弃一切不遗余力，走遍欧洲向人们推销神童，这就是今天我要说的，为什么小泽当时带着自己的全部家产 －－一辆摩托车乘坐货轮底舱，到法国比赛、欧洲游历，他下定决心要学习真正的艺术，走自己的路，没有他徜徉经典游历欧美， 集天下艺术之大成，就没有今天我们看到小泽灿烂辉煌在世界舞台，更没有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精彩展现。

     小泽征尔决心尽早配合医生战胜癌症，要在半年内复出。我们有理由相信，就凭小泽的精神和毅力，他一定能早日战胜病魔，重返舞台，为我们奏出更加美好和谐的乐章。

    我们珍视小泽，我们留恋小泽，我们祝福小泽。为了小泽的精彩的指挥艺术，也为了小泽那种不可自拔的挥之不去的中国情结！最后让我们所有爱好古典音乐的朋友，齐声大喊三次来表达我们由衷的心愿：祝小泽早日康复！祝小泽早日康复！祝小泽早日康复！          （2010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