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届哈尔滨之夏音乐会开幕式上,刘云志为我们献上了一首几分钟的短曲沙汉昆的《牧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牧歌开始钢琴的三小节的琶音,快速流淌如涓涓泉水。泉清如许,却自有源头,他虽然没有沃尔塔瓦河的壮丽,也没有蓝色的多瑙河的优雅,从音乐似溪水般快速流动中,我们仿佛感受到了它的纯净、它的沧桑,它的富有和它的自信。好像那首自古流传的《敕勒川歌》中“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意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内蒙昭乌达草原美景,我们好像听到了蒙古长调民歌《乌和日图和灰腾》一样,一下子把我们带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这情歌不是唱给心上人的,它是歌颂今天的祖国
的绿水青山都变成了金山银山,是一种对美好的赞颂和期盼。
“蓝蓝的天空,飘着那白云”,从小提琴第一声歌唱,我们不能不承认,作曲家沙汉昆这首乐曲改的巧妙,我们从海菲兹改编的门德尔松的《乘着歌声的翅膀》的钢琴伴奏中看到了一样的音型和节奏型,主题歌唱的音调旋法,
完全借鉴了西方的四拍子乐曲的旋法,让我们一听就想起了维尼亚夫斯基的《潭诗》和舒曼的《梦幻曲》的起拍,
又让我又想起了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一样的意味深长起句。沙汉昆把主旋律拉宽了原来民歌的节奏,并把本来是强起的第一拍,改成了弱拍起。这一改妙极了,这一改把一首节奏特别散的民歌,
变成了规规矩矩的三段体第一主题的一个豹子头,加之主题再现后的漂亮的凤尾,使这首民歌,转身变成了一首能登得上大雅之堂的小提琴世界名曲
。如同当年的柴可夫斯基以诗人的眼光,从窗外传进来的浑身冒着臭气的泥瓦匠的哼唱种,惊奇地发现了一段纯朴的旋律,经过大师的之手,转身成为了弦乐四重奏的一个乐章,又经过海菲兹等人的演绎,使之作为脍炙人口的世界名曲《如歌的行板》。
《牧歌》就发展了一首蒙古民歌,把西方和声和中国的的五声调式及蒙古族的音乐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原本分道扬镳一人一垄的耕耘,在作曲家笔下却如水乳交融一般。
解放初期,即能创作出这么成熟的作品实属弥足珍贵,这首《牧歌》和马思聪先生创作的《内蒙组曲》和《西藏音诗》等作品打开了人们洋为中用的想象力,为后来中国小提琴艺术走向世界奠定了极好的基础。
曲子作的巧妙,刘云志演奏得更是巧妙,而且字字珠玑,指法细腻,弓法沉稳悠长,仿佛是一个西方人在娓娓讲述着一个东方的故事。为我们展现的完全是“红霞飞落日圆。风儿轻炊烟弯”的一派和谐景色,歌唱“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的内心独白。其功底之深令人瞠目。记得我当年“北漂”认识了很多国交的朋友,他们都说刘云志是我们团最用功、最刻苦的一个人,
在不出差的日子里每天闭门不出,如面壁思过一般几个小时,经常都到夜深人静,可见功夫不负有心人。记得有一年哈尔滨之夏音乐会,看了他在黑龙江省展览馆剧场演奏的《梁祝》之后,才真正震撼到了我,使我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博大精深。他仍然像一块发光的宝石一样,在大器晚成的今天,依然闪烁着熠熠光彩。
在刘云志极富学院派的细腻的演奏中,其中两种矛盾冲突得到了和解,因为对于艺术来讲,矛盾冲突无非两类,一类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一类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在刘云志的《牧歌》中我们听到了人与自然的和解,敕勒川的沧桑不见了,人与人的争斗不见了,高山大河、戈壁沙漠等等都不见了;酷似成吉思汗的欧洲征战平息了,所有的戈壁沙漠都变成了绿洲,一片歌舞升平祥和的景色。从刘云志精致且完美的演奏中,我们仿佛置身于中华巴洛克的老建筑林立的哈尔滨老道外,却从来没有抬头看看那些精雕细刻的雕塑和纹饰,当我们几十年之后,再从这小时候眼熟能详的建筑旁边走过,猛的一抬头,那种突然的震撼,让人一下子透不过气来。我再一次聆听刘云志演奏的《牧歌》就深有这种感受,从中我们好像发现了一个永远怀有精雕细刻、铁杵磨针的工匠精神的艺术大家,在一个永远坚持独立审美的大师文学和美学的以及民族精神中获取的灵感,将其提升后,奉献给人们的是如此耐人寻味的艺术享受。
刘云志演奏的《牧歌》,点燃我内心的激情,不禁让我浮想联翩,
想起了这几年在呼伦贝尔娜荷芽幼儿园和早教中心难忘的教学生涯,参加了几次外甥穆藤的海东青公司在呼伦贝尔和额尔古纳举办的文化体育嘉年华和音乐节,
听惯了“久保乐队”和很多组合,特别是蒙古歌手发自内心的长调;看了好多场“瑟日”比赛,那达慕上骑手的勇猛彪悍
和“云顶精英会”的草原赛车比赛,给了我巨大的冲击力。闲暇时老舅一家经常陪我们逛西山樟子松林,陈巴尔虎旗白桦林和辉河等地游览,让我对蒙族的生活有了更加清晰体验,使我再一次拉起《牧歌》
时就有了更的厚重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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