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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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肖邦
枉自把幻梦中的偶像寻求? --阿尔弗雷德·德·缪塞致乔治·桑 [1883年6月24日,巴黎] 这些感情的漩涡让肖邦一次次地晕眩,他在乔治·桑的笔下越来越远离那个弹钢琴的肖邦。如果我们把一面镜子放入1830年的巴黎,在镜子里照见的不仅有花园、露台、少女、喷泉、手指间的咖啡雾气、飘散未去的裙裾,它还可以照见那个抑制不住咳嗽的肖邦。镜子里反射出来的虚虚实实的光线遮没了肖邦真实的身影,它让我们看到的是被镜子复制了无数次的肖邦,是那个影子的影子,复制品的复制品。 让肖邦复活吧,让他从镜子的边缘醒来。给他一架钢琴吧,只要给他一台黑色的普莱埃尔钢琴,让肖邦在钢琴前面坐下,"这时,我心目中的上帝就要垂下他那美妙的手指开始弹琴了"(德拉克瓦致乔治·桑的信,1842年5月30日,巴黎)。周围的一切便黯淡下来。他的手指是他心灵的仆人,在黑键白键上,它们拂过,音乐雨流过我的发,我的额际。黑色的弧形水面映着堤岸上闪亮的、光影流泻的团团灯火、浪花、游人,喧声和小船鼃乃桨声浑然一体(《船歌》)。这时候的肖邦才是真正的肖邦,用钢琴说话的肖邦,那个与春天的芳香一块摇曳的,贴着泥土和雨水行走的肖邦。 从来没有一个作曲家像肖邦一生惟一只写钢琴曲而不写其他作品,没有交响曲,没有小提琴曲,没有弥撒曲。他的作品一律写给钢琴,仿佛它不是一架琴,而是他惟一、忠诚、永远的爱人。他把爱人昵称为《前奏曲》、《诙谐曲》、《马祖卡》、《夜曲》、《波兰舞曲》、《幻想曲》、《回旋曲》和《即兴曲》。音乐神童莫扎特在其短短的35岁生涯中,创作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作品,作品题材之广,数量之多,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肖邦一生只比莫扎特多活了4个年头,但他的作品决不比莫扎特少。 肖邦的所有作品只能由一样乐器来演奏:钢琴。从一开始,他就把想象力交给了他的键盘,仿佛那不是黑键白键,而是他的左右手,他的语言,他的思想,他的心灵福祉,就像有的人在祈祷中抒发自己的心灵,肖邦把虔诚的灵魂在与神的交谈中抒发出来的全部被抑制的冲动,不能形容的痛苦,不可言状的悲悯注入钢琴之中。"必须让每一个音符都歌唱起来,"肖邦告诉他的学生。没有人比肖邦更能把心灵深处的诗意通过钢琴这样完美地表现出来了。在演奏钢琴的时候,他不是"把我的心脏运回波兰"的肖邦,不是卡斯米尔·杜德望夫人口中的"我亲爱的小肖邦",他是来自有莫扎特、拉斐尔与歌德的国度,诗里的梦境才是他真正故乡的肖邦。 德国诗人亨利希·海涅在听完肖邦1837年在巴黎的一次演奏后评论: 〖HT5",6K〗〖GK2!〗我甚至想打断琴声问他:"美丽的水妖与白胡子海神之间的爱情是否依然炽热?花园里的玫瑰是否依然娇艳欲滴?月色朦胧,微风清拂,树木是否依然婆娑起舞,簌簌作响? 肖邦是小型曲式的大师。他没有创作出足以显示其天才的《费加罗的婚礼》(莫扎特)、《第九合唱交响乐》(贝多芬)或《b小调弥撒曲》(巴赫),如果有的话,那首包含了最著名的葬礼进行曲的《b小调第二号钢琴奏鸣曲(OP.35)》应该是他步入大师行列的作品--完全能和贝多芬的"英雄"比肩! 开始的时候我们听到的是不安的问询,四个小节缓慢的引子像四颗小小的子弹轻轻地按入我们的脑门,然而,那却好像是在苦难之门上短促地叩了四下。接着,主部的速度更加急速,类似一连串的问询在副部的柔和如歌中迸发,它们在击中更远处的虚幻背景时变得沉重而有力,如铁一般的刚毅和冰冷。它们把刚刚沉入幸福的梦想中的听众拉回到苦难的现实中,并让他们看看:这是我们美好的希望失去后的生活。但是他们信仰的旗帜并不会倒下,勇士仍在前进。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活在别处》中的泽雅尔(卢得维克梦中的替身)在漫长美好的旅行中听到了这首葬礼曲: 这是一次美好的旅行,悄然无声的人们变成了一群小鸟,但是它变得太漫长了,泽雅尔开始感到疲劳,这种疲劳使感觉迟钝,使头脑里充满幻觉。他好像听到了一首葬礼曲,那首通常在乡村葬礼上,由铜管乐队吹奏的著名的肖邦葬礼进行曲。 他没有放慢步子,而是尽量地打起精神,祛除这个不祥的幻觉。徒劳,哀乐声在他耳边执拗地萦回,仿佛在预兆他的厄兆已近,仿佛在试图以临近的死亡黑纱罩住这场战斗。 为什么他要如此强烈地抵抗这一幻觉?他不是向往一个崇高的死亡使屋顶的历险成为一个难忘的业绩吗?预言他死亡的挽歌不正是一首赞扬他勇气的颂歌吗?他的战斗是一个葬礼,他的葬礼是一场战斗--生与死如此优美地结合在一起,这不是完美无缺了吗? 肖邦创作这首奏鸣曲是在1839年,是他抵达乔治·桑的故乡诺昂时写的。虽然桑的路易十六风格的庄园使肖邦着迷,使他刚刚经历的梦魇般的马霍卡岛之旅得到纾解,但是肖邦潜藏于内心深处的忧郁和退缩、压抑的性格并未被桑发觉,这和他日益严重的肺病一样每天来侵夺他的肉体和才华。十年以后,当这首奏鸣曲再次响起的时候,是在肖邦的葬礼上,它成了肖邦在巴黎终生的天鹅之歌。 在肖邦二十年以后的法国象征主义诗人瓦雷里在诗歌《天鹅》中写道: 树枝上绽一抹微笑的阳光, 天鹅的羽毛下一股清流缓慢涌漾, 它在微风里将水中的白腹伸长, 水之明镜屡屡使它心驰神荡。 ………… 像一只独特而焕发贞洁之光的花瓶, 因忘却了卑琐人生命运的疏狂, 洁白无瑕的天鹅啊,踏着熹微的晨光, 逃避了光明对你天真之翼的亲吻, 飞向了爱与贞洁交融成永恒的 朗朗星河之壤…… 这可看作是一位诗人向一位钢琴家作的敬意和挽歌。肖邦这只拂掠苇塘的天鹅,在领略这将命定的穹天辉耀之夜的神秘的娇媚时,不禁发出一声娇脆的呐喊,像撤回利器般地迅速将银辉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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